“把你的妖丹给我，我们的恩怨既往不咎，我放你一条生路，让你去做一个凡人。”尊者大人看着我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

我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与他结上的仇，可若是他追杀了我千年之久，所求的不过是我的一枚妖丹，是……是不是有点太滑天下之大稽了？

我有些自嘲地问他：“妖丹？”

“你明知我挫骨扬灰，魂飞魄散，当年死得渣都不剩了，若是妖丹还在，如今又怎会让自己落入如此田地？”

我这说的可是大实话，尊者大人却不信半分，反而眯着眼回说：“柳清影，你骗得了别人，却骗不了我！”

“你魂飞魄散的时候，妖丹早就已经离体，定是你那日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为了给自己铺路，才演的一出绝处逢生的戏码！”

“说不定你现在的失忆，示弱，装懵，都是你为了给自己留足时间，养精蓄锐的伪装罢了。”

“当年本座就被你的伪装骗过一次，你以为本座还会被你再骗一次吗？”

当年？

到底是我以前也死过一次，还是指的是我在河西镇妖塔下失忆的那一次？

我紧屏着呼吸，盯着他的眼睛看了许久，这才冷笑着回道：“你说的这些从前往事，我一概不知，也辨不出你说的哪句是真，哪句为假。”

“况且……”

“若是这枚妖丹，我真就给不出来，你当如何，直接杀了我吗？”

他似乎没有想到，我被逼到这个份儿上，居然还会给他这般答复。

他的目光微愣，像是一时半会的，根本就没有想好，该如何作答。

毕竟他的首要目的，根本不是为了杀我，而是我的那颗与众不同，世间仅此一枚，比世间所有宝物都要难得，都要宝贵，能够助他登顶至尊的那枚妖丹！

倘若妖丹没有得到，就算将我杀了，那他也是千百年来空梦一场，最后什么东西全都没有得到。

气氛就此僵持了好几分钟，他似是将我俩千百年间的每一场恩怨，每一次交锋，都在脑海里想了又想后，他这才沉着气地又说。

“柳清影，你不要以为，没拿到妖丹，本座不会杀你，你就能在本座面前一直装傻！”

“当年我能为了炼化你的妖丹，将你在镇妖塔下封印百年，如今自然也有的是办法，能逼你想起你的妖丹在哪！”

他这话一出，我也算是彻底试探出了他对我的所有态度。

我方才的惶恐不安立马瞬间消散，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对他讥笑着说道：“那行啊，反正落在你们的手里，我也是生死难料，在劫难逃了，随你怎么处置吧。”

“要是你能为了逼我交出妖丹，让我想起那些从前的事情，那更好了，我巴不得把妖丹给你，给自己留条狗命，安稳的过完这一生呢！”

见我如此摆烂，无论是说话的语气，甚至是讲出的话来，都和他记忆里的那个桀骜不驯，一身傲骨的柳清影南辕北辙。

尊者大人眉间紧拧的盯着我的眼睛，看了好长一会儿，像是想要将我从头到脚，全都看透一样。

奈何我是真的摆烂到了极致，他愣是在我脸上，看不出丝毫破绽，竟然怀疑起了鼠精，转过头去对着屏风问了一句。

“灵鼠，本座答应你的事情，已经全部做到，你这封印，本座也会帮你解开。”

“怎的你找不出她的转世，为了哄骗本座，竟然找了这么一个赝品过来？”

尊者大人和我交战千年，早就对我有了很深的固有印象。

灵鼠被他这么一问，立马吓得不清，慌忙解释说：“大人息怒，大人误会啊！”

“这贱人当年为了封印小鼠，在小鼠的封印之上，留下了她的灵力，只要她踏入此地，无论她带有怎样的伪装，小鼠都能第一时间将她认出，绝无出错，她一定就是那个贱人的转世！”

“更……更何况，她刚刚还用自己的鲜血，打开了那个贱人当年封印小鼠留下的法阵，她又怎么可能，会是一个赝品？”

小鼠精都这样解释了，尊者大人竟然冷哼一声，用那满是不屑的语气，回出一句：“怎么可能？”

“她被本座和本座的那些道友，你追我逃千年之久，为了从尔等眼皮子底下脱身，耍过的心眼，难道还少吗？”

“柳家那条与她长得一模一样的白蛇，当年不就承了她的命格，差点被她推到台面上做了替死鬼吗？”

“要不是到了最后一刻，被林如嫣发现了端倪，她那一次，可就真的金蝉脱壳了！”

柳家那条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白蛇？

这尊者大人说的，莫非就是柳凤蝶？

难怪她能感应到我的存在，顶着和我一模一样的脸时，陆行遇还让我暂时不要杀她。

我与她之间的恩怨，竟然是这么来的？

“可是……可是……”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