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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的生日派对仍在女贞路4号举办,只是空间不再局限于客厅,而是拓展到了院子里,这使得它看上去更像一个普世意义上的派对了。

来宾也不止怀特夫人一位,佩妮帮哈利邀请了隔壁的两户邻居,莱蒙夫妇和密尔一家。但其实是怀特夫人带哈利上门送的邀请函,因为佩妮觉得和邻居打交道很麻烦,她从不擅长这个。不过邀请函的确是她帮着哈利一起制作的,即使她以前也不擅长做这个。

另外佩妮建议哈利可以邀请他的朋友,可是他没有什么朋友,他在幼儿园里时常神神叨叨的,表现得像个怪胎。只有爱丽丝愿意听他说胡话,而爱丽丝的妈妈从来不允许她去朋友家,这实在太可惜了,好在爱丽丝为他邮寄来了一封贺卡,贺卡上画着他们俩手拉着手站在一个巨大的蛋糕上,像两根长着触手的蜡烛。佩妮将这张贺卡压在餐边柜的玻璃台面下,没有一丝褶皱。

另外哈利还有什么朋友呢?如果生日宴会上连一个朋友都没有未免也太可怜了些,于是他选择了一个与他年龄相差甚远,却又勉强可以单方面称作朋友的人。库兰先生。

在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哈利心中带有一种连他自己都不清楚的小心思。为什么希望和库兰先生成为朋友呢?他还没有成熟到能够领悟佩妮与库兰之间的弯弯绕绕,他想亲近库兰的理由除了佩妮以外更多是觉得他很神奇。库兰先生很神奇。

又或者说,他觉得库兰有魔法。

在佩妮面前是决不能提魔法的。

然而一个东西一旦无法被提及,那么它存在的真实性就大大增加了。

作为一个顺从的小孩,哈利能够忍住不看和魔法有关的绘本,但他忍不住去靠近一个也许真的有魔法的人。他十分、千分、万分地想念库兰先生,他希望他能再次在他面前施展魔法,比如将地毯立刻清理干净,将抱枕立刻归位,最好是在佩妮姨妈面前,有库兰先生作证的话,也许佩妮就不会反驳他了。她在库兰面前总是会和平时不一样一些。

在说出这个请求之前,他还是有些忐忑,他怕佩妮会不高兴,就像上次他提出要求的时候一样。

这里没有别人吧,让他悄悄地提一下,他还是想知道有关妈妈的事,爸爸的也行,直到现在还是那么那么地想知道。

“我想邀请库兰先生,可以吗?”哈利谨慎地问,为了证明这一请求的合理性,他编造了一个无伤大雅的谎言。“之前他说他要送我生日礼物的。”他发觉自己有说谎的天分,不知道是谁遗传给他的。他只是心里紧张,但将话说出口的时候眼神却完全没有闪躲,镇定地像看到了算数册后的答案。这种天赋通常出现作为优点出现在一些伟大的决策者身上,显然他也算其一。

佩妮只犹豫了几秒钟就同意了。她想这没什么大不了的,这就是她浅薄的地方。

而到了夜里她则开始为自己没有果断拒绝哈利而后悔。她要怎么联系库兰呢?她要怎样联系他才不会被当作拿着孩子当借口的空虚女人?他是否又会受用呢?她考虑了一会要不要写一封信放进自己的信箱里,等待库兰下一次来到的时候看到它。但这个想法立刻被否决了,因为这简直就是中学生玩的把戏。

与此同时,斯内普在塔楼上抓住了两个夜游的学生,他们说自己是来看宝瓶座流星雨的。

他们请求这位年轻的教授让他们再待一刻钟,好等到流星出现。但斯内普并没有给他们机会,直接提着他们的斗篷帽沿将他们扔下了阶梯,并附赠两次禁闭。

他自己倒没走,塔楼的顶部有用魔法点燃的蜡烛,将行人的影子牢牢钉在阶梯上,挪不开步子。

夏季斗篷不设有内袋了,魔杖被他握在左手,零碎的东西都在西裤的口袋里。不过魔药课教授的口袋里也没什么东西,左边只有一块新鲜的日光兰根,还没风干,右边则在走动的时候隐约有金属碰撞声。里头有一串钥匙,包括地窖的钥匙,那里的锁可不能用简单的开门咒打开。

还有一枚硬币,一枚银西可。因为太久没有使用,它的表面被钥匙齿摩擦得有许多划痕。但划痕应该都不深,因为今早他还检查过,这枚硬币没有大问题。

所以它现在在发热只能说明一件事情。伊万斯小姐需要他……

的帮助。

他磨蹭了很久才掏出那枚银西可,真的不是有意拖延,只是塔楼外边恰有流星划过,孤零零的一颗,下落得很慢,约莫半分钟才在视线中燃烧殆尽。

佩妮·伊万斯说希望他能去参加哈利·波特的生日聚会,因为听波特说他要给他送一份礼物。呵,如果那颗流星能够倒着飞回去,那么波特说的话就是真的。

但他还是答应了,他甚至因这个谎言而感到一丝愉悦。

他迫不及待去拆穿波特。又或者这个谎言的主人另有其人,那更好不过了。

然而在哈利·波特生日的当天,斯内普发现了一个更严重的事情。

他在晚餐后才到,毕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