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是上下四方,宙是今来古往。宇宙可曾有边荒无疆。至爱可否跨越时光应当!熄灭的星辰是寂寥无声的背景板,漂浮的陨石上,有一头戴斗笠的男子,唤作张。张,姓名不详,身份不详。过往的故事书写成篇章,无人传唱,但比整个宇宙还长。张纵身一跃,跳下陨石,坠落向这颗巨大的漆黑星辰。星辰内,世界满目疮痍,没有生灵气息,但生灵存活过的痕迹,还依稀存在这片浩瀚的大地。张,如同这个宇宙的拾荒者,走过一座座巨大的坟场。这些坟场,都是一颗颗死去的星辰。生灵与星辰同葬,直至宇宙彻底无光。他从不回头,时间这条路,没有回头路,这是一位故人教他的。说起这个故人,他想起了与这位故人同样来自那颗水蓝星球的男子。心比天高,命比纸薄,孱弱不堪。这样的人,他见过太多太多,但在最后,都没能跟上他的步伐。都死了。如这颗星辰内死去的万灵一样。可在今天,他回头了。他回头看了一眼,眸光穿透无垠。他笑了。数万载,数万万载,数以亿计,数以兆计,很久很久他都没笑过了。如果说皮肤上的皱纹,是时间吹过时留下的痕迹,那么时光早已在他身上留不下任何痕迹了。他看见了他曾遇到过的那位孱弱的蝼蚁,在贪得无厌。“贪得好!不枉我给你一张船票。”他轻笑一声,收回眸光,继续用脚步丈量这颗熄灭星辰的大地。情让人脆弱,让人破绽百出,又能让人坚强,成为无法刺穿的铠甲。绝情者不配拥有他的船票,重情者更是不配,但是,重情的疯子,是配的。他叫张,张狂的张,张扬的张,嚣张的张,明目张胆与宇宙为敌的张!张的眸光掠过星辰,冲破寂静无声和漆黑无边,落在了一颗本该在万载前就应该熄灭的星辰上。“嗡!”苍茫的天地间,穹顶上荡漾开一圈涟漪,涟漪扫尽簌簌的风雪,迎来郎朗天清。夜空没了风雪,又现星星眨眼,星河流淌。无数人抬头仰望这惊世奇观。大乾王朝皇城钦天监,摘星阁上的观星台,绚烂的星光涌入铜镜内,铜镜剧烈颤抖。当天地清明,星光再现的这一刻,颤抖的铜镜嗡鸣作响,悬浮升空,在赵无疆惊疑的目光中,铜镜内迸射出一道璀璨的光柱,直冲云霄,掠向天外。它似乎在掠夺星光,而之前受到了风雪阻挡。九个呼吸后,铜镜内的光柱消失,铜镜恢复平静,重新坠落,被赵无疆一把握住。赵无疆眸光深邃,脑海中是无尽画面,他离所有事情的全貌,愈来愈近。他的修为,已是九劫巅峰,神魂熊熊燃烧,如万古长夜中的余火,生生不息,森森不熄。————注意到天穹剧变,风雪停歇的人极多。因为这场雪,一直在下,下了太久了,天地苍茫,许久都不曾看清夜空了。大乾王朝皇城明德殿内,并未沉溺温柔乡而是立身殿外的六皇子云铮撑着伞,遥遥眺望摘星阁。他的玩世不恭,他的中二,他的怪异行径,在此刻尽数消失在他颤抖的眸光中。他缓缓收拢师尊留给他的这柄画有诸天星辰的伞,向着摘星阁单膝跪地。他云铮,会坚守并传承师尊的道。..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