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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团非常非常讨厌女贞路4号的女主人!

它永远忘不了被倒吊着甩来甩去是什么滋味,那种食物翻涌的恶心感觉给它留下了极大阴影。那时候它不过是吞下了一颗石头。

也忘不了上个月它被这位暴力的女士狠狠赶出窗外,她手里拿的扫帚还刮走了它的几根羽毛。当时它只是想向她讨要点食物,毕竟从霍格沃茨到这里有那么远!以前的她好歹还分它些麦片。

而如今她会把东西丢到街口的垃圾站里。梅林啊,怎么会有那么臭的地方。它的羽毛变得比在尖叫棚屋时还要难闻,它的喙比吃了十只烂甲虫还要黏腻。

但谁叫它是一只尽职尽责的猫头鹰呢,它必须把东西送到,不然就不知道如何回去交差。

它的委托人——目前它还没有和他达成主仆协议,虽然它已经搬去了地窖,但它还是自由身——是一位话不多的魔药学教授。比起女贞路4号那位情绪激动的麻瓜,他的心思要难猜得多。它很怕他在饲料里加些怪东西。

凭毛团不大的脑袋,实在想不明白委托人为何执着于一位麻瓜。

以前塔楼里常有痴情人出现。幸运的就两人相拥,不幸的就只能拜托它们送些酸情话。目前毛团只能揣测它的委托人是后者。

但它不是最惨的,听说以前有只可怜的猫头鹰去送情书,结果被泼了一身热水,烫掉了一片羽毛。还有一只大意了,没躲开吼叫信,耳朵留下了病根,此后再也不再长途飞行。

因此它想它的委托人也不是最惨的那个。

见女主人从窗台把东西拿进去后,毛团悠哉地扇了扇翅膀,踏上了回家的路。

进地窖的路很复杂,它转了好几个弯才停在了一张写字台上。精疲力竭之际它只捡了几颗草果吃,原因是房间内草药味严重抑制了它的食欲。

正当它快要眯起眼睡着时,它的委托人怒气冲冲地推开门走了进来。他的袍子带起一股风,门又重重合上。

斯内普刚从校长室出来。甜蜜的口令和蜂蜜老头那儿的糖果并没有令他糟糕的心情变好,反而让他更加生气。

这已经是他为了西里斯·布莱克的事情第三次去找邓布利多了,但什么都没有改变。西里斯·布莱克还是凭借着邓布利多的担保被开释了。而这一次蜂蜜老头更是把那只蠢狗带进了学校。不可理喻!

“我相信西里斯,就像相信你一样,西弗勒斯。”邓布利多这样解释道,他称布莱克向他透露了很多东西,并且布莱克坚持自己绝无可能背叛波特一家,他说他没有做过任何坏事。

但斯内普认为这根本没有可比性。他看向邓布利多身后的布莱克。布莱克今天打扮得还像个人样,但依旧穿的是不知从哪里来的旧衣服,这和他那张刮了胡子的脸放在一起十分违和。

“首先,我并不想把自己和布莱克先生放在一起比较,这令我感到严重不适。其次,我也不认为我和布莱克先生所需要的信任是等量的。”毕竟他向邓布利多坦白了那么多。

既然他需要坦白自己的罪恶才能换来信任,那凭什么布莱克能够坚持无罪就换来保释?

布莱克站在后边,他想立刻反驳鼻涕精,他才不屑同他比较。况且他的确什么坏事都没做,他清清白白。不过他没出声,因为以他学生时代被罚的经验来说,这种时候沉默不语的效果才更好。

对邓布利多来说,应对斯内普的愤怒往往只需要慈祥的微笑。当然这种略带神性的微笑必不可能平息斯内普的怒气,也不会使他生出朝拜者才有的感恩,但会恰如其分地唤醒他的歉疚。他会立刻意识到一个赎罪之人很难对赎罪计划的制定者指手画脚。

于是斯内普只能转换话题。他大声质问为什么布莱克会是一个未登记的阿尼马格斯,而且还会突然出现在佩妮·伊万斯的家里。

这正中布莱克下怀,他略过了前一个问题,直接回复了后一个。他用轻松的语调讲述了自己如何通过狗的形态给哈利买甜甜圈从而顺利地进入了女贞路4号。

与其说布莱克有讲故事的天赋,不如说听故事的人刚好和他一样都对这种充满冒险精神的奇遇故事充满兴趣。邓布利多虽然表示了这非常危险,同时却也认为这是非常有趣的经历。

只有斯内普对这种行为十分不齿。当然,他没有立场对布莱克利用女人和小孩的同情心这点发表谴责,因为他做过的事比这恶劣得多。

显然他把自己代入了其他身份。

“别这么说,西弗勒斯。你我都知道伊万斯小姐是个非常好的孩子,她很善良。”邓布利多摸了摸自己的胡子,笑眯眯地说,“她收留西里斯也许正是一种必然。”

“就像她收留哈利·波特一样?”斯内普讥讽道。看来只要已发生的事都是必然,无论半推半就或欺骗。

布莱克似乎非常不满哈利的名字从斯内普口中流出。他立刻反击道自己在女贞路4号过得很好,没有造成任何危险。并着重强调